酒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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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宴
27
吃完飯後，雲清幫八哥換了水。
八哥最近被她伺候的毛病特多，每天喝水都要換兩次才行，只要忘記了，它就站在鳥籠裏喊：“渴死了，渴死了……”
女孩摸摸怪七鼻子上站著的毛，“你今天做了什麽？”
八哥的黃色小眼睛晃了晃，“喝水，聽歌，罵蠢狗。”
“阿旺不蠢，你別老欺負它。”雲清又去給小狗放上狗糧，小家夥最近長得很快，原本小點點的個子瞬間大了許多。
怪七突然說：“我想換個名字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雲清將阿旺從狗窩裏搬出來，放到食盆前，轉頭看八哥，“你現在的名字不好嗎？”
怪七搖頭：“不好！難聽！”
看上去已經不滿這個名字很久。
女孩問他：“那你想換什麽？”
八哥在籠子裏飛了兩圈，站在鳥籠裏告訴她：“小心肝。”
雲清：“什麽？！”
顧岑聽說了這件事之後，坐在書桌後面面無表情地說：“不用理它，明天就忘了。”
女孩拿著書坐在沙發上，腿上披了一條毯子，她看書總是不一會兒就睡著，所以每次到書房沒事幹都會拿條毯子。
雲清提醒男人，“怪七說你已經一個月沒有看過它了，不去瞧瞧它嗎？”
八哥對時間的認知不太對，總覺得白天等於一周，晚上等於一個月，每天事還特多。
顧岑的視線從電腦上挪開，投到雲清身上，“不用，正好看看它能記多久。”
雲清咋舌。
她沈默地重新將視線落在書上，沒再打擾男人的工作。
等顧岑工作完成，已經是兩個小時後，沙發上的女孩已經睡著了，他走到沙發前瞧了會兒人，然後俯身將她手中的書拿下，連人帶毯子一起抱回了房間。
其實雲清已經醒了。
她在顧岑過來的時候，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，卻懶得睜眼，想在瞇一會兒。
男人過來之後，女孩又莫名不好意思睜眼了，就這麽一直裝睡，直到男人將她抱起來，整個人騰雲駕霧一般在雲間的時候，雲清才悄悄睜開一只眼睛，打量了下顧岑，然後又立刻裝睡。
顧岑將女孩放到床上，將她身上的毯子拿走，幫人褪去拖鞋蓋上空調被。
然後坐在床邊瞧著雲清，許久沒動。
裝睡的女孩卻有點裝不下去了，直覺得這樣被人打量著是一種煎熬，她後悔自己醒了之後為什麽不立即睜開眼睛，就在她想要轉個身裝作醒了的時候，什麽東西觸碰了下她的額頭。
對方體溫微涼，力度輕柔地幫雲清將一縷頭發從臉上撥開，有點癢。
還有點麻。
感覺很奇妙，仿佛他的指尖帶著電流。
走到哪裏，就撩撥起哪裏。
隨後，那只手滑到她耳垂旁，大拇指的指腹在上面輕輕揉捏兩下，看著那一寸白生生的肌膚有些泛紅的意思，怕吵醒她，又收回了大手。
“晚安。”男人低沈的嗓音流淌進空氣內，一點點鉆進雲清的耳朵裏，然後順著裏面的紋路一直轉到了她的心中。
一個吻印在女孩額頭。
雲清已經被撩撥的七葷八素，嗅著鼻尖好聞的味道，抑制不住地擡起胳膊攬住顧岑寬厚的肩膀，把那個吻從額頭轉移到雙唇，由清淺變得火熱。
一周後，雲清去找聲樂老師交作業，回來的時候碰到了謝川。
學辦一向沒什麽人，尤其是午飯時間。
教學樓中間有一個大客廳，那裏擺放著一張鋼琴，下面的沙發小卡座上沒有任何人影，鋼琴柔美的聲音從鋼琴上滑出來，一點點流進女孩的耳朵。
鋼琴後穿著白色毛衣的男生籠罩在陽光內，周身蒙上一層柔和的光暈，像是高貴不可侵犯的王子，她站在走廊的陰影內，沒有打擾對方，安靜地聽著對方演奏完第四樂章的第五小節。
整個演奏沒有出現任何錯誤，聽得出謝川現在心情不錯，整個人洋溢著一種平靜和從容。
時隔多年，還能聽到謝川的現場演奏，心情覆雜到不知是慶幸多一些，還是感慨多一些。
但是沒有雨中的救援事件，謝川的小指果然沒有出現任何問題，這樣她就不用再那麽慚愧了。
雲清低頭欣慰地笑了笑。
總算是一件好事。
她悄悄轉身想要繞去另一側的樓梯下去，不想一陣突兀的鈴聲卻打斷了四周的靜謐，雲清聽著熟悉的鈴聲，低下頭從包裏拿出手機，等她想要靜音的時候，身後已經傳來男生溫潤的聲音。
“雲清。”
雲清轉頭，就看到站在光中的少年，白色毛衣溫暖的像是一朵柔軟的雲彩，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將其擁抱。
兩人坐在咖啡館的時候，女孩剛接完電話，她跟對面的謝川解釋，“柒元的飯卡丟了，然後碰到了在食堂吃飯的張彥。”
謝川掛著熟悉的笑意，“他們兩個像是冤家。”
歡喜冤家，相愛相殺。
這個評價太準確了，雲清點頭讚同。
“感覺挺有緣分的。”
兩人說完之後就都沒話了，但安靜下來就這麽面對彼此卻不尷尬，這種氣氛有點舒服，不需要去絞盡腦汁想話題，也不用努力讓氛圍輕松起來。
他們仿佛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友。
好一會兒，謝川開口，語氣淡淡的，“阿旺最近怎麽樣？”
“它長大很多，我把照片發給你。”雲清找了幾張光線不錯的圖，給男生發了過去，謝川看了片刻，“它瞧著像是有小肚腩了。”
女孩驚訝，“有嗎……”
還真的有一點。
謝川軟軟交代，“以後要控制一下阿旺的飲食，按時鍛煉。狗狗雖然小，但是每天都要出門，阿旺膽子小剛開始可能會害怕，你要註意陪著他慢慢適應。”
“你懂得很多。”雲清笑著望他，“阿旺剛開始出門的確很害怕，還好有怪七陪著他，隔壁的那只小狗跟他感情很好，三個人在一起意外的和諧。”
男生笑問：“三只小狗？”
“不是。”雲清發了一張他們三人的合照給他，“怪七是只八哥，隔壁的小狗叫菜菜，長得和阿旺很像孿生兄弟。”
“真的很像。”
“所以怪七經常會把它們兩個搞混。”
“怪七看上去很聰明，它多大了？”
“七個月吧……秦姨說過一次我沒記住，但是真的很聰明，每天早上都要吊嗓子，還要跟著學習機念關系表。”
“是你養的？”謝川隨意問。
雲清卻怔了下，她得體笑著，“不，顧岑養的。後面的花草也都是他養的。”
謝川疑惑：“顧岑？”
他會感到不解也正常。
謝川本來就是個不入世的人，一向對這些外界的消息感知很閉塞，雖然這些都是少年為了給生活做減法，故意而為。
雲清笑著同他解釋：“我和顧岑已經結婚了。”
謝川看上去楞了一下，那雙純粹而溫和的眼睛裏含著淡淡的情緒，像是恍悟。
須臾，他點點頭：“是這樣。”
雲清笑而不語。
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只知道曾經給過她一把傘、又救她於生死之間的少年，從此和自己的關系將會止於朋友。
不過這樣也好，等兩年後謝川去國外留學，大家也就再沒機會見面。
放學後，雲清到校門口上車的時候，發現今天的顧岑和平時有點不同。
怎麽形容呢，感覺有點……花枝招展。
這個詞用在顧總身上很不合適。
但男人今天真的打扮的十分隆重，平時的西裝三件套，又配了領針和袖扣，樣式簡單、做工精致。
將顧岑襯的尤其帥氣，簡直要驚為天人。
雲清打量了幾眼，見男人還在對著電腦處理公事，忍不住問他：“你今晚要去參加宴會嗎？”
顧岑依舊盯著電腦，他臉部線條立體，瞧著堅毅冷峻，“對。”
女孩點頭：“難怪。”
眼睛卻無法從男人身上移開，可又不好表露的太明顯，一路上頻頻側目。
就在她不知道第幾次將目光落在男人臉上時，顧岑合上電腦，轉頭看向女孩，“今天做了些什麽？”
雲清認真回答，軟糯的聲音飄蕩在逼仄的車廂內，“上課、吃飯，還去教辦交了一次作業，然後在咖啡館吃了一塊慕斯蛋糕……”
她見顧岑沖自己招手，坐過去到他身旁，“要去參加什麽晚宴？”
顧岑將她攬在自己懷中，垂眸看著女孩那張白生生的臉，“一個非常重要的晚宴。”
“誰的？”
男人在雲清好奇的目光中繼續：“二十年前，我的太太降落在這個世界上。”
女孩睜大眼睛望著他，半晌喃喃：“我的生日？”
她拿出手機看了看，這才發現顧岑搞錯了。
雲清擡頭瞧他，忍笑：“我不過陽歷的生日，不過謝謝。”她伸手在男人領針和袖扣上點了點，意有所指。
顧岑卻一點驚訝和窘迫都沒有，他面色坦然的很，手在女孩頭發上輕輕滑過，帶來一陣舒服的癢意。
“陰歷有太多人陪你過，我怕自己的祝福不夠別出心裁，討不到顧太太的歡心，所以挑了今天。”
雲清勾唇，嬌俏著問他：“顧總對自己這麽沒信心？”
男人瞥她，“不如顧太太給顧先生加持一些自信？”
女孩將下巴枕在他胸口，“怎麽加？”
顧岑俯身在她額前落下一個印記，微涼。
給出了最好的示範。
雲清瞬間恍悟，擡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，“這樣？”
男人狹長微闔的眸子內聚集點點黑郁，由冰冷逐漸變為火熱，一貫清冷的聲音帶上點點沙啞：“繼續。”
女孩被他聲音燙的耳朵有點熱，然後強迫自己忽略那點羞恥心，梗著脖子過去將柔軟櫻唇印在他唇側。
顧岑察覺她的羞澀，偏頭擒住那片柔軟。
雲清有些撐不住，輕輕抓住他的西裝，卻又怕把他的袖子弄皺了，又強迫自己松開。
男人卻霸道又兇殘，將手從女孩的上衣下擺伸進去，覆在她細軟的腰肢上。
一陣戰栗從對方的指尖傳來。
陌生而又來勢洶洶。
“唔嗯……”
女孩忍不住哼出聲。
車子靠在路邊，司機下去抽了一包煙。
等對方再回來時，雲清已經把臉埋起來，沒臉見人，她紅著眼睛紅著臉、紅著鼻尖和雙唇，整個人都是粉紅色的，看上去就像是被曬熟了似得。
蒸騰出花蕊芯子內的濃郁顏色，嬌艷欲滴。
好在司機什麽都沒有問也沒有說，上車後盡職盡責地將他們送到了市中心的大樓下，一路平穩。
進了酒店，一路乘電梯到了最高層，雲清看著五星級酒店訓練有素的服務員，個個白襯衫黑馬甲，手上的銀色托盤在柔和的燈光下閃閃發光。
她這才知道顧岑是在騙人。
什麽怕不夠別出心裁，被人比下去……真是瞎說。
這可是X市的最高點，全層360度玻璃環繞，可以從不同角度看到X市的樣貌，風景秀美、盡收眼底。
她挽著男人走進去，輕聲同他咬耳朵，“顧先生，我今天沒有穿禮服，待會兒服務生該不會要過來把我攆出去吧？”
“別怕。”顧岑也學著她放低了聲音，磁性而迷人的聲線更加魅力不可阻擋，一點一點傳入女孩耳朵內：“如果真的被攆出去，我不會丟下顧太太一個人的。”
雲清勾唇，知道沒人會敢過來攆顧岑這個行走的銀行，裝模作樣地點點頭：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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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哥最近被她伺候的毛病特多，每天喝水都要換兩次才行，只要忘記了，它就站在鳥籠裏喊：“渴死了，渴死了……”
女孩摸摸怪七鼻子上站著的毛，“你今天做了什麽？”
八哥的黃色小眼睛晃了晃，“喝水，聽歌，罵蠢狗。”
“阿旺不蠢，你別老欺負它。”雲清又去給小狗放上狗糧，小家夥最近長得很快，原本小點點的個子瞬間大了許多。
怪七突然說：“我想換個名字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雲清將阿旺從狗窩裏搬出來，放到食盆前，轉頭看八哥，“你現在的名字不好嗎？”
怪七搖頭：“不好！難聽！”
看上去已經不滿這個名字很久。
女孩問他：“那你想換什麽？”
八哥在籠子裏飛了兩圈，站在鳥籠裏告訴她：“小心肝。”
雲清：“什麽？！”
顧岑聽說了這件事之後，坐在書桌後面面無表情地說：“不用理它，明天就忘了。”
女孩拿著書坐在沙發上，腿上披了一條毯子，她看書總是不一會兒就睡著，所以每次到書房沒事幹都會拿條毯子。
雲清提醒男人，“怪七說你已經一個月沒有看過它了，不去瞧瞧它嗎？”
八哥對時間的認知不太對，總覺得白天等於一周，晚上等於一個月，每天事還特多。
顧岑的視線從電腦上挪開，投到雲清身上，“不用，正好看看它能記多久。”
雲清咋舌。
她沈默地重新將視線落在書上，沒再打擾男人的工作。
等顧岑工作完成，已經是兩個小時後，沙發上的女孩已經睡著了，他走到沙發前瞧了會兒人，然後俯身將她手中的書拿下，連人帶毯子一起抱回了房間。
其實雲清已經醒了。
她在顧岑過來的時候，就迷迷糊糊醒了過來，卻懶得睜眼，想在瞇一會兒。
男人過來之後，女孩又莫名不好意思睜眼了，就這麽一直裝睡，直到男人將她抱起來，整個人騰雲駕霧一般在雲間的時候，雲清才悄悄睜開一只眼睛，打量了下顧岑，然後又立刻裝睡。
顧岑將女孩放到床上，將她身上的毯子拿走，幫人褪去拖鞋蓋上空調被。
然後坐在床邊瞧著雲清，許久沒動。
裝睡的女孩卻有點裝不下去了，直覺得這樣被人打量著是一種煎熬，她後悔自己醒了之後為什麽不立即睜開眼睛，就在她想要轉個身裝作醒了的時候，什麽東西觸碰了下她的額頭。
對方體溫微涼，力度輕柔地幫雲清將一縷頭發從臉上撥開，有點癢。
還有點麻。
感覺很奇妙，仿佛他的指尖帶著電流。
走到哪裏，就撩撥起哪裏。
隨後，那只手滑到她耳垂旁，大拇指的指腹在上面輕輕揉捏兩下，看著那一寸白生生的肌膚有些泛紅的意思，怕吵醒她，又收回了大手。
“晚安。”男人低沈的嗓音流淌進空氣內，一點點鉆進雲清的耳朵裏，然後順著裏面的紋路一直轉到了她的心中。
一個吻印在女孩額頭。
雲清已經被撩撥的七葷八素，嗅著鼻尖好聞的味道，抑制不住地擡起胳膊攬住顧岑寬厚的肩膀，把那個吻從額頭轉移到雙唇，由清淺變得火熱。
一周後，雲清去找聲樂老師交作業，回來的時候碰到了謝川。
學辦一向沒什麽人，尤其是午飯時間。
教學樓中間有一個大客廳，那裏擺放著一張鋼琴，下面的沙發小卡座上沒有任何人影，鋼琴柔美的聲音從鋼琴上滑出來，一點點流進女孩的耳朵。
鋼琴後穿著白色毛衣的男生籠罩在陽光內，周身蒙上一層柔和的光暈，像是高貴不可侵犯的王子，她站在走廊的陰影內，沒有打擾對方，安靜地聽著對方演奏完第四樂章的第五小節。
整個演奏沒有出現任何錯誤，聽得出謝川現在心情不錯，整個人洋溢著一種平靜和從容。
時隔多年，還能聽到謝川的現場演奏，心情覆雜到不知是慶幸多一些，還是感慨多一些。
但是沒有雨中的救援事件，謝川的小指果然沒有出現任何問題，這樣她就不用再那麽慚愧了。
雲清低頭欣慰地笑了笑。
總算是一件好事。
她悄悄轉身想要繞去另一側的樓梯下去，不想一陣突兀的鈴聲卻打斷了四周的靜謐，雲清聽著熟悉的鈴聲，低下頭從包裏拿出手機，等她想要靜音的時候，身後已經傳來男生溫潤的聲音。
“雲清。”
雲清轉頭，就看到站在光中的少年，白色毛衣溫暖的像是一朵柔軟的雲彩，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將其擁抱。
兩人坐在咖啡館的時候，女孩剛接完電話，她跟對面的謝川解釋，“柒元的飯卡丟了，然後碰到了在食堂吃飯的張彥。”
謝川掛著熟悉的笑意，“他們兩個像是冤家。”
歡喜冤家，相愛相殺。
這個評價太準確了，雲清點頭讚同。
“感覺挺有緣分的。”
兩人說完之後就都沒話了，但安靜下來就這麽面對彼此卻不尷尬，這種氣氛有點舒服，不需要去絞盡腦汁想話題，也不用努力讓氛圍輕松起來。
他們仿佛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友。
好一會兒，謝川開口，語氣淡淡的，“阿旺最近怎麽樣？”
“它長大很多，我把照片發給你。”雲清找了幾張光線不錯的圖，給男生發了過去，謝川看了片刻，“它瞧著像是有小肚腩了。”
女孩驚訝，“有嗎……”
還真的有一點。
謝川軟軟交代，“以後要控制一下阿旺的飲食，按時鍛煉。狗狗雖然小，但是每天都要出門，阿旺膽子小剛開始可能會害怕，你要註意陪著他慢慢適應。”
“你懂得很多。”雲清笑著望他，“阿旺剛開始出門的確很害怕，還好有怪七陪著他，隔壁的那只小狗跟他感情很好，三個人在一起意外的和諧。”
男生笑問：“三只小狗？”
“不是。”雲清發了一張他們三人的合照給他，“怪七是只八哥，隔壁的小狗叫菜菜，長得和阿旺很像孿生兄弟。”
“真的很像。”
“所以怪七經常會把它們兩個搞混。”
“怪七看上去很聰明，它多大了？”
“七個月吧……秦姨說過一次我沒記住，但是真的很聰明，每天早上都要吊嗓子，還要跟著學習機念關系表。”
“是你養的？”謝川隨意問。
雲清卻怔了下，她得體笑著，“不，顧岑養的。後面的花草也都是他養的。”
謝川疑惑：“顧岑？”
他會感到不解也正常。
謝川本來就是個不入世的人，一向對這些外界的消息感知很閉塞，雖然這些都是少年為了給生活做減法，故意而為。
雲清笑著同他解釋：“我和顧岑已經結婚了。”
謝川看上去楞了一下，那雙純粹而溫和的眼睛裏含著淡淡的情緒，像是恍悟。
須臾，他點點頭：“是這樣。”
雲清笑而不語。
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只知道曾經給過她一把傘、又救她於生死之間的少年，從此和自己的關系將會止於朋友。
不過這樣也好，等兩年後謝川去國外留學，大家也就再沒機會見面。
放學後，雲清到校門口上車的時候，發現今天的顧岑和平時有點不同。
怎麽形容呢，感覺有點……花枝招展。
這個詞用在顧總身上很不合適。
但男人今天真的打扮的十分隆重，平時的西裝三件套，又配了領針和袖扣，樣式簡單、做工精致。
將顧岑襯的尤其帥氣，簡直要驚為天人。
雲清打量了幾眼，見男人還在對著電腦處理公事，忍不住問他：“你今晚要去參加宴會嗎？”
顧岑依舊盯著電腦，他臉部線條立體，瞧著堅毅冷峻，“對。”
女孩點頭：“難怪。”
眼睛卻無法從男人身上移開，可又不好表露的太明顯，一路上頻頻側目。
就在她不知道第幾次將目光落在男人臉上時，顧岑合上電腦，轉頭看向女孩，“今天做了些什麽？”
雲清認真回答，軟糯的聲音飄蕩在逼仄的車廂內，“上課、吃飯，還去教辦交了一次作業，然後在咖啡館吃了一塊慕斯蛋糕……”
她見顧岑沖自己招手，坐過去到他身旁，“要去參加什麽晚宴？”
顧岑將她攬在自己懷中，垂眸看著女孩那張白生生的臉，“一個非常重要的晚宴。”
“誰的？”
男人在雲清好奇的目光中繼續：“二十年前，我的太太降落在這個世界上。”
女孩睜大眼睛望著他，半晌喃喃：“我的生日？”
她拿出手機看了看，這才發現顧岑搞錯了。
雲清擡頭瞧他，忍笑：“我不過陽歷的生日，不過謝謝。”她伸手在男人領針和袖扣上點了點，意有所指。
顧岑卻一點驚訝和窘迫都沒有，他面色坦然的很，手在女孩頭發上輕輕滑過，帶來一陣舒服的癢意。
“陰歷有太多人陪你過，我怕自己的祝福不夠別出心裁，討不到顧太太的歡心，所以挑了今天。”
雲清勾唇，嬌俏著問他：“顧總對自己這麽沒信心？”
男人瞥她，“不如顧太太給顧先生加持一些自信？”
女孩將下巴枕在他胸口，“怎麽加？”
顧岑俯身在她額前落下一個印記，微涼。
給出了最好的示範。
雲清瞬間恍悟，擡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，“這樣？”
男人狹長微闔的眸子內聚集點點黑郁，由冰冷逐漸變為火熱，一貫清冷的聲音帶上點點沙啞：“繼續。”
女孩被他聲音燙的耳朵有點熱，然後強迫自己忽略那點羞恥心，梗著脖子過去將柔軟櫻唇印在他唇側。
顧岑察覺她的羞澀，偏頭擒住那片柔軟。
雲清有些撐不住，輕輕抓住他的西裝，卻又怕把他的袖子弄皺了，又強迫自己松開。
男人卻霸道又兇殘，將手從女孩的上衣下擺伸進去，覆在她細軟的腰肢上。
一陣戰栗從對方的指尖傳來。
陌生而又來勢洶洶。
“唔嗯……”
女孩忍不住哼出聲。
車子靠在路邊，司機下去抽了一包煙。
等對方再回來時，雲清已經把臉埋起來，沒臉見人，她紅著眼睛紅著臉、紅著鼻尖和雙唇，整個人都是粉紅色的，看上去就像是被曬熟了似得。
蒸騰出花蕊芯子內的濃郁顏色，嬌艷欲滴。
好在司機什麽都沒有問也沒有說，上車後盡職盡責地將他們送到了市中心的大樓下，一路平穩。
進了酒店，一路乘電梯到了最高層，雲清看著五星級酒店訓練有素的服務員，個個白襯衫黑馬甲，手上的銀色托盤在柔和的燈光下閃閃發光。
她這才知道顧岑是在騙人。
什麽怕不夠別出心裁，被人比下去……真是瞎說。
這可是X市的最高點，全層360度玻璃環繞，可以從不同角度看到X市的樣貌，風景秀美、盡收眼底。
她挽著男人走進去，輕聲同他咬耳朵，“顧先生，我今天沒有穿禮服，待會兒服務生該不會要過來把我攆出去吧？”
“別怕。”顧岑也學著她放低了聲音，磁性而迷人的聲線更加魅力不可阻擋，一點一點傳入女孩耳朵內：“如果真的被攆出去，我不會丟下顧太太一個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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